阿斯报在赛前打出了极具话题性的标题——“多库在伯纳乌无法阻挡,皇马唯一的办法就是……”,看似夸张,却在伯纳乌这个欧冠之夜被一步步验证。比利时边锋杰里米·多库用整场比赛的不断冲击,将皇马右路搅得天翻地覆,无论是下底、内切还是无球牵扯,都让主场球迷一次次屏住呼吸。对于安切洛蒂而言,这名曼城飞翼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边路威胁,而是一个必须被“集体防守”的战术难题,任何单兵对抗都显得危险而脆弱。
从比赛一开始,多库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宣示了存在感——持球、加速、变向,连续几次在边路一对一面对卡瓦哈尔。皇马老将的丰富经验并没有完全派上用场,多库出色的第一步启动速度和近距离控球能力,让他多次在狭小空间完成过人突破。第7分钟,多库一次典型的内切线路就让皇马禁区风声鹤唳,他先是假动作晃开卡瓦哈尔,然后在与楚阿梅尼的包夹中硬生生挤出射门空间,皮球略稍偏出立柱,但已经足以让伯纳乌发出一片惊呼。仅仅数分钟后,安切洛蒂就开始示意右路球员加强对多库的协防,“无法阻挡”的预言仿佛提前在草皮上落地。

阿斯报指出,多库与传统边锋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不会被固定在边线附近,而是像一把游走的利刃,时刻寻找防线的缝隙。这场比赛中,他在左路是绝对的大本营,却频繁内收到半空间,甚至数次出现在中路和右侧肋部,这种幅度巨大的游动让皇马的防守任务成倍增加。卡瓦哈尔名义上是他的直接对位者,但实际比赛场景中,克罗斯、巴尔韦德、吕迪格都不得不先后与他短兵相接。而每当多库一旦吸引包夹,曼城的其他进攻点便开始启动:德布劳内后插上、福登斜向跑位、哈兰德前点抢射,整条进攻链条因此被激活。这正是阿斯口中“皇马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整体去对抗”的原因——试图用一名后卫锁死多库,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现实的计划。

上半场中段,最能体现多库威胁的一幕出现在第25分钟。曼城在后场短传推进,多库从边线突然内收到中圈附近接球,一个简单的拉球变向直接甩开巴尔韦德,随后立刻加速冲击右侧肋部。此时皇马防线瞬间出现错位,吕迪格不得不上抢补位,卡瓦哈尔回撤不及,禁区边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当。多库的横传精准找到禁区线上插上的福登,后者的远射被卢宁奋力托出横梁。从这次进攻的过程就能看出,多库的盘带并不只是“过人秀”,而是与整体体系高度匹配的撕裂点,他每一次突破都牵动着皇马后防整条链条的移动节奏。

也正因为如此,《阿斯》在赛中评论里反复强调:面对多库,皇马已经不是“要不要多人包夹”的问题,而是“如何更高效地多人包夹”。安切洛蒂在场边多次向巴尔韦德和卡瓦哈尔怒吼,要求两人之间收得更紧,禁止在侧翼被多库轻易地完成转身。皇马尝试的应对办法包括:一是提前在中场就对多库进行身体对抗,克罗斯和楚阿梅尼轮流上前压迫,尽量阻断他顺利转身面向球门;二是在他持球加速前就进行战术犯规,宁可在中圈附近送出任意球,也不愿意让多库带球冲刺到禁区前沿。到了下半场,巴尔韦德甚至多次回撤到几乎与卡瓦哈尔平行的位置,形成临时的五后卫线路,皇马的“唯一办法”逐渐清晰——不是限制多库一个人,而是把整条边路变成防守重灾区,以此放弃部分进攻投入为代价。
但即使如此,多库依然找到了自己的发挥空间。下半场第58分钟,他从左路接球后几乎是在静止状态下启动,连续两个节奏变向让卡瓦哈尔重心连连摇晃,随后一个外脚背轻拨加速下底,底线附近的倒三角传中被吕迪格抢先破坏。慢镜头显示,多库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完成了三次触球,包括一个假动作、一个变向和一次加速出球,这种节奏上的持续变化让任何防守者都难以适应。现场解说感叹:“在这样状态的多库面前,个人防守几乎没有胜算。”阿斯在文字直播中配以评论:“皇马只能用区域收缩和协防轮转换取胜,否则,多库会不停撕开同一条伤口。”

值得注意的是,多库给皇马制造的威胁不只是数据层面上的射门、过人次数,还有对心理的消耗。卡瓦哈尔在一次被突破后对边裁的抱怨与摊手,吕迪格对队友的咆哮,安切洛蒂在场边不断调整站位,都折射出整条防线在高强度对抗中的疲态。每当多库在边路拿球,伯纳乌的嘘声会骤然放大,但更多的是防守球员因压力瞬间拉满的那种莫名紧绷。阿斯指出,这种来自单一球员的持续压迫感,是曼城体系的底气之一——当对手被迫用两到三名球员盯防多库时,中路的哈兰德与二线插上的德布劳内、福登便能获得更大的操作空间。“你不可能同时阻止多库和曼城的其它进攻点。”阿斯的赛评中写道,“皇马只能选择优先止血的地方。”
从战术层面分析,安切洛蒂已经算是给出了相对现实的应对方案。下半场他曾短暂调整为更偏向4-4-2的防守形态,让罗德里戈回撤参与右路防守,意图在边路形成三角包围圈;他也有意让中卫更多横向移动参与协防,宁可中路短暂暴露给曼城的远射威胁。这样做的直接效果是多库的单次突破范围被压缩,他更多被迫在30米区域外处理球,曼城的传切配合被延缓半拍。这种“以量取胜”的策略的代价同样明显——皇马的反击推进缺乏足够人数,维尼修斯和贝林厄姆经常陷入前场孤立状态。阿斯的观点是:在多库的持续冲击下,皇马的进攻主动权不得不部分让渡,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比赛的节奏始终更接近瓜迪奥拉的设想,而不是安切洛蒂的。
比赛末段,多库的体能有所下降,但依旧在几次关键回合中保持了高质量处理。第82分钟,他在左侧边线附近回撤接球后没有再选择强行一对一,而是稳健地与中场进行简单的传切,帮助曼城在客场牢牢控制住节奏不被打乱。这种从狂暴突击到理性控场的转换,让外界看到一个更加成熟的多库——他不只是一个单纯靠速度吃饭的边锋,更是在瓜迪奥拉体系中不断进化的团队型攻击手。阿斯由此评论道:“当一个原本被认为是‘突破机器’的球员学会了在伯纳乌掌控时间,那你就很难再用传统防线思维去限制他。皇马的唯一办法,从某种意义上说,已经不再是限制多库个人,而是如何在整体上与这支曼城对抗90分钟乃至180分钟。”
赛后数据统计,多库全场完成了多次成功过人,并多次制造皇马禁区前的险情。即便他没有直接攻破球门,却无疑是曼城最具威胁的进攻源头之一。阿斯在赛后评论文章用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作为“在伯纳乌,多库没有进球,但他进的是皇马的防线和心理。”而对于皇马来说,这场较量给出的启示也足够清晰——在欧冠淘汰赛这个级别,个人能力被拉到极致时,靠单兵死磕已不现实。安切洛蒂和他的球队,必须接受一个现实:面对多库这样的极致突破手,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团队、阵型和轮转,去与之搏命,去将他的伤害降到最低,然后再寄希望于自家球星在另一端给予回击。伯纳乌的灯光下,关于多库的考题,还远没有到画上句号的时候。